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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9h6С˵ > > 红楼兵圣 > 第267章 照搬辽东
    皇宫和皇城并不一样。
    皇城不光包含皇宫,还有宗庙、内廷、官衙、军士和各类仓库等建筑,也包括园林苑囿。
    多数的衙门在承天门和大周门之间。
    大周门在前明叫做大明门,历史上未来的大清叫做大清门,如今叫做大周门。
    大周门进出的人不少。
    王信轻车熟路的离开兵部衙门,从大周门出去后,城门口的兵丁检查并不严格,且多是针对进入的人。
    沿着极高城门门楼两侧的城墙,或坐或蹲或站了许多人。
    宽广到令人震惊,铺着整齐的石砖的广场,依然充斥形形色色的人或物。
    无论是停靠在此处,或者是经过广场的牲畜,骡驴马匹都要带着粪兜,不允许牲口拉屎到地面上,其实城里别处也有这样的规矩,只不过不像此处严格。
    除了茶铺之类,还停靠了各色轿子和马车。
    各家的长随下人在城墙根下等候各家的主人,又或者到了时辰后,从家里赶来接。
    “将军来了。”
    人群里同样蹲着的史平等人,其中一人看到城门口出来的王信,连忙出声提醒同伴,然后站了起来去牵马,史平则赶过去迎接。
    王信已经看到史平。
    却回过头。
    看着规矩森严,又各行其是的皇城城门口。
    这就是皇城啊。
    自己用了三年的时间,没想到就有了资格进出此地。
    “将军。”
    史平轻声喊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信收回视线,露出笑脸,吩咐道:“安排人去告诉平姑娘,京城买房的事交给她,她拿主意即可,实在拿不定主意,就与凤丫头商量,我们回通州。”
    史平点了点头,往身后挥了挥手。
    见到史平的动作,其余人牵着马上前,史平又吩咐一人去贾府。
    王信不理这些,带着人往外出发。
    城中的规矩并不少,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牲口进出城,往哪边走,走什么道,包括屁股要装粪兜等等,以及马车走什么道,行人走什么道,人来人往,除了明面上的规矩,还有成俗的规矩。
    谁先让谁。
    什么事让什么事。
    王信一行七八人,骑着马声势不小,却也不算稀奇。
    按照规矩,进入城门的方向靠左边行走,出城门的方向则靠右边行走,虽然道路拥挤,倒也秩序井然,不至于拥堵。
    心里悬着的事情,终于落了地。
    虽然按照自己的预料,充分考虑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谁也不敢保证没有意外,哪怕现在,自己也不敢说就稳当了。
    可终归十之八九,再要是事情不成,那也没必要遗憾。
    心情舒爽,王信嘴角含笑,骑在马背上也走不过,饶有兴致的打量京城街道风景。
    恰好。
    道路旁边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王信骑在马背上看得清楚,大概是两名商贩,为了摆摊的位置争吵,最后没有控制住,动起了手来。
    一名商贩打破了另外一名商贩的脑袋,那名商贩头破血流。
    “流血啦。”
    “下手如何没有个分寸。”
    周围聚拢的人纷纷说道。
    打架不要紧,打出血就要紧。
    很快惊动了五城兵马司在街道上巡逻的兵丁,抓住那伤人的小贩,那小贩已经唬的脸色煞白,跪在地上求饶。
    大概的结局,要么是商贩出钱,那些兵丁吃点油水,流血的商贩也松了口,事情就了了,如果严重一点,对谁都不好。
    王信没有在意。
    这就是社会。
    成人的世界,哪里有什么对错。
    都是为了自己罢了。
    那打人的商贩穿着麻衣,不过是挑货郎罢了,挣不了几个钱,养家糊口都不容易,就是为了钱,需要去争抢好位置。
    他抢到了好位置,别人就没有了好位置。
    谁对?
    谁错?
    他要是不抢到好位置,挣不到钱,家里人就没饭吃。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为了养活婆娘孩子,供养老人,这摊贩可就顾不上道德礼仪
    至于如今闹出了事,他又承担不了后果怎么办?
    凉拌。
    又不是做题,每道题都有答案。
    总之。
    没吃饱的人,他只想要吃饱。
    吃饱了之后,才会想起道德礼仪。
    如果一直没吃饱。
    要么死,要么继续像刚才一样去拼。
    小到个人的事情都如此麻烦无解,何况放眼天下呢。
    大周就是瓷器。
    哪怕有很多的问题,王信也不得不小心对待。
    除非自己不是周人。
    只要自己不是周人,哪管大周是不是瓷器,只当是自己的战利品,砸碎了也不心疼,反正是抢来的,没成本。
    所以王信只信服内圣外王的人。
    那些满嘴仁义道德,对外唯唯诺诺,对内却重拳出击,内王外圣的行为,王信是最看不起的,也绝对不允许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知行合一。
    对胡人,王信一点不在意,规矩是对自己人讲的,对外只需要赢。
    对内?
    自己并不需要大周人来惧怕自己,敬畏自己,崇拜自己
    大家都是平等的。
    重活一世。
    王信不想继续将就,想要活的清白,虽然自己不是圣人,同样有人的欲望,但是自己要对得起没有对不起自己的人。
    在扬州是如此。
    在京城是如此。
    在大同也是如此。
    做事非常小心,因为自己懂得责任。
    犹如对平儿,对晴雯。
    自己必须先问清楚她们对未来的要求,确认自己能满足她们,自己才会给她们承诺,答应收下她们。
    如今自己是大周的游击将军。
    不需要对胡人负责,却需要对大周的百姓负责,如何能率性而为呢?
    现在对大同的局势有了把握,但是却不能大意
    原来的分家还要继续。
    张吉甫不会支持自己成为第二个冯庸,所以自己要早做打算,到时候才不会被动。
    诸事不预则废。
    陆仲恒知道王信今日要去拜见张吉甫。
    极为重视,一早来到河西营等候。
    不光他来了,还带来了两名同伴,因为陆仲恒的原因,三人轻易进入河西营,提供给他们一间干净整洁的房子落脚。
    因为大部队调去大同,河西营的空房间很多。
    “那王将军真能办成?”
    陆仲恒和两名同伴围着圆桌子坐下,桌子上有茶壶和茶杯,其中一名穿着青色长衫的文人一脸好奇。
    不光他如此,另外一人也十分关心。
    “王信此人做事极为保守。”陆仲恒分析道。
    两人错愕。
    那青色长衫的文人怀疑自己听错了,忍不住说道:“我虽没见过王将军,却也听过他的名声,此人作战百战胜,不乏胆大之略,陆兄如何说其保守?”
    “哈哈哈。”
    陆仲恒忍不住笑出声,最后笑着说道:“你们不知啊。”
    来的两人是扬州的读书人,青色长衫的是进士,年轻些的那位是举人,进京入国子监读书,为日后的科举提前准备。
    一个好汉两个帮。
    陆仲恒自己没有实权,需要有人帮他摇旗呐喊。
    别人看重他的清贵身份,双方各需索取,又是同乡,天然的乡党,包括前方王信的事情,陆仲恒也让两人帮过忙传播。
    既如此,陆仲恒才带来了两人,一则王信今日见张吉甫,事情水落石出,二则也好当面参详,无论结果好坏,可以尽快应对。
    三人正说着。
    “陆兄。”
    门外,王信笑着进来。
    “王兄弟。”
    陆仲恒看到王信,起身笑道。
    两人这才知道是王信,也跟着起身,打量进来的人。
    的确年轻,不到二十五岁。
    二十五岁的游击将军,哪怕是名武夫,前程也不得了,青色长衫的文人,自持身份,却也没有怠慢,和陆仲恒一起上前,反倒是年轻些的举人留在原地。
    王信扫了一眼,如常笑道:“还请海涵,不知这两位是?”
    “这位是张云承,也在兵部观政,这位是曾直,在国子监读书,两位是我的同乡,也出手帮过你的事。”陆仲恒简单又详细的介绍了下。
    王信了然。
    陆仲恒提过此事,连忙向两人拱手笑道:“本该早日登门拜谢,却不敢冒昧打扰,不知催了多次,陆仲恒今日才为我引荐两位,可见他有多惫懒。”
    “好你个王信。”
    陆仲恒伸手指了指王信,无语道:“你讨好二人,竟拿我来作筏子,实在是该死。”
    张云承和曾直下意识看了对方一眼。
    陆仲恒与王信的关系果然非同寻常,不愧都是林如海的人。
    一阵寒暄后。
    陆仲恒关心问道:“如何?”
    王信没有隐瞒,点了点头,平静道:“应该问题不大。”
    “成了?”
    陆仲恒反而惊讶了起来。
    此事他一直在参与,无论自己刚去大同时,还是在大同与冯庸扳手腕,陆仲恒都为自己出了不少力。
    王信也知道。
    陆仲恒并不是只因为自己。
    他这样的身份,被别人需要就是最大的价值,这就是养望。
    自己领了他的人情,未来就必须要还他的人情,官场上的规矩向来如此。
    张云承和曾直也一脸震撼。
    从大同分一路出来,建大同西军,这件事他们也有出手。
    这么大的事情,并没有大佬出面,而是他们几个小人物主导,陆仲恒身份清贵,但没品没级的,王信也只是个三品的武官,更不提他们二人。
    张云承咽了咽口水,语无伦次道:“包括朔州、马邑五州县在内的大同西军?”
    “此事还没有明言,不过观张阁老之态,多半不会打压此事,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就是如此了。”
    听到王信的话,张云承收起了内心的自傲。
    先别说此人竟然真办成了大同西军之事,独此人能轻易见到张阁老,可见此人在张阁老内心的分量,张阁老是未来的首辅。
    自己想要巴结都还没有门路,所以哪怕此人是武夫,恐怕未来地位不会在自己之下。
    总不能游击将军掌领一路吧?
    掌领一路军队的,按照规矩应该是总兵,此人太过年轻,哪怕不升任总兵,也会升个参将,未来升任总兵不过是迟早的事。
    三十岁?
    如果三十岁能成为总兵,未来二十年内,成为节度使绝对没问题,熬资历也能熬出头。
    “王将军回去大同后,打算怎么办?”
    此时。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那举人,曾直主动的问了起来。
    王信笑道:“还要请陆兄和各位帮忙。”
    “什么事?”
    “粮草的事情。”
    王信解释了一遍。
    自己和别人不同,名册多半是实额,所需要的粮草不少。
    “你不是有了大同的商会么?”陆仲恒反问。
    “总不能朝廷一分钱也不出吧,真要是如此,太不像话。”
    王信摇了摇头。
    朝廷虽然克扣军费,可多少也在供应,将领们喝兵血,兵册缺额大,实际上将领私下养家丁,保持了一定的默契。
    可真要是整个大同西军都被自己养了。
    朝廷恐怕会坐不住。
    这也是自己要搞分家的原因。
    自己身边只保留几百精锐,当做军官培养,如此的话,朝廷才会对自己放心。
    至于分出去的军队,万一朝廷真的供应不起,或者克扣过分,自己当然也不会无视,大同的商行就是为各处准备的。
    还是老规矩。
    朝廷如实发放,那么公库的积蓄就不动。
    朝廷要是克扣,缺多少的话,公库就补多少。
    如果朝廷一分不出,那就只能公库全出。
    陆仲恒等人不再多言。
    王信在此事上的顾虑,他们又如何猜不透,许多事经不起琢磨。
    “先前陆兄言王兄行事保守,我和曾直还纳闷。”张云承感慨一声,向王信露出笑脸,笑道:“此时看来果然如此啊。”
    王信瞅了眼陆仲恒,玩笑道:“陆兄倒是知我。”
    陆仲恒竟然点了点头,“林公说你常有奇思妙想,后来证明的确如此,所以我才经常关注你,倒也是学到了不少。”
    王信顿了顿。
    被人盯着的滋味可不好受。
    盯着自己的聪明人越来越多,自己的东西只怕很快被掏干净了。
    张云承和曾直一脸认同。
    年轻的曾直最沉不住气,见气氛不错,问出心里一直关心的事,“不知道王兄在大同所作之事,可否照搬到辽东?”
    “辽东?”
    王信露出疑惑的眼神。
    辽东在关外,又是东平郡王的藩地,虽有辽东都司管理,依然消息闭塞。
    自己入京以来事务繁忙,虽然有心关注辽东,却也有心无力,没想到有人比自己还关心。
    “曾直虽然籍贯老家,家人却在辽东为官。”陆仲恒提了一嘴。
    王信恍然大悟。
    看来这曾直的家在辽东是地方大户。
    那也就不奇怪其只是举人,却被陆仲恒带来的原因,虽然个人的身份不够,家里关系却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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