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忍心让可怜的我继续睡沙发么?」
说着,他举起被划伤的右手。
佩里慢慢回头看他,正准备讽刺,眼睛却突然睁大。
「我医疗箱呢!」
*
卡特医生的包扎是别具一格的包扎。只可惜没有太多酒精,但是现在我们还有碘伏……
「缝不?」
「你问我?」
「啊……这是你的肉啊。」
「但你才是医生好吧?」巴基摇了摇头。「想缝就缝吧,我没事。」
谁料佩里听到这话之后大手一挥就拍在了他的伤口上。
「没事你缝什么缝,我给自己戳那么大一口子还没叫唤呢你一个男的装什么可怜。」
「……」
巴基眨了眨眼。
「里里。」
佩里突然一个激灵。
「你学伊恩那个小王八蛋瞎叫唤什么——」
然后她就被面前的景象惊呆了。
巴基,单膝,跪地。
一枚精緻小巧的戒指躺在酒红色丝绒盒子里,被切割成菱形的钻石闪闪发亮。
「我是否有幸邀请美丽的巴恩斯夫人跳一支舞呢?」
他对着佩里露出一个笑来,温暖而纯粹。
就像是1942年的小酒馆里,来自布鲁克林的巴恩斯中士对军医佩里·卡特露出的笑容一样。
「巴恩斯夫人……?」
佩里好像没反应过来一样,又轻声重复了一遍。
戒指划过指尖,正好固定在无名指的位置。
「是的,巴恩斯夫人。」他也重复一遍。
「虽然脑子可能冻的不大好了,但我不可能真的是个傻子。佩里,我们都没什么好犹豫的了。所以……最后给我个机会好么。」
佩里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一句梦里说过无数次的「我愿意」,此时却成了空白。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是很多很多的意料之外。
是很多很多犹疑、畏缩和胆怯的之外。
「巴恩斯夫人?」
他又重复一遍,因为佩里的怔愣而紧张的表情僵硬。
「你愿意——」
然后佩里的眼泪一下子就决堤了。
她也许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但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在流了。佩里等这一天有多久连自己都记不清,可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一切却都显得像是一场梦……
不,梦已经足够多了。
此刻是真实的。
「佩里?」
一声唿唤把她拉回现实。
「我愿意!」
她哽咽着,戴着戒指的手微微发抖。佩里终于握住巴基的手,握惯了手术刀的和握惯了枪的,十指相扣。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怎么可能不愿意,我愿意啊!」
突然很心疼。
巴基看着她,缓缓把佩里抱在怀里。
「我很抱歉——」
「抱歉太无力了,你抱我才对劲!」
佩里一边哭一边回答。
巴基顿了一下,然后突然领悟到这句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
「明白,巴恩斯夫人。」
于是,他俯身把佩里拦腰抱起,走向卧室。
佩里吓得一愣,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躺在了床上。
「你为回房间睡觉还真是煞费苦心。」她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你信不信我把戒指扔——」
而后半句,则被一个绵长的吻堵在了嘴里。
喘息的空当,巴基笑着问她。
「你真的要扔么?」
佩里愣了一下,立刻恼羞成怒。她翻身坐在他腰上,居高临下质问。
「你——」
后半句则变做了惊慌的低吟。
不要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
总之。
巴恩斯先生为了回房间睡觉,还真是「煞费苦心」。
:)
*
第二天中午起床的时候,佩里不出意外的腰疼。
佩里:呵呵
因为之前的一些事情,腰疼成了佩里的老毛病。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阴天雨雪疼个一会半会,某些早上起床之后还需要巴基揉腰。
「这都是你的错!」
「好好好,我的错。」
「啊啊啊烦死了。」
「是是是,巴恩斯夫人。」
于是狂躁的佩里就这样被巴基一句话给堵回来了。
她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钻石不算大,但正正好好。款式不老不新,但胜在别致。
曾经作为布鲁克林小王子的巴基眼光很好,如果要是换成斯蒂夫,佩里不知道要奇怪成什么样子。
不过,斯蒂夫是学美术的,应该……也不能太差?
下午的时候,佩里就知道答案了。
「戒指很好看。」
开门之后,斯蒂夫打了招唿,在注意到戒指之后很自然的夸赞了一句。
至于听到敲门声来开门的佩里,则面无表情的关上了门。
「我一定是眼瞎了要么就是脑子被传染坏掉了,反正肯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
再开门,还是斯蒂夫。就是他这回表情很尴尬。
佩里:……
斯蒂夫:……
「巴基在吗?」
「巴基你男朋友找你!」
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