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是一项危险的工作。所以巴基来做。
佩里喝着甜茶在阳台上坐着看着,就是不动手。
名义上是巴基来给佩里打下手,实际上,却还是巴基做的多。
她突然想,如果要是大家都好好的待在战后,那么没有经歷过冬日战士的巴基,又是否会像现在一样呢。
佩里不知道,她猜巴基也不知道。
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啊,谁都不会知道。
「啊啊巴基你没有裹面包糠!」
佩里慌乱的放下杯子跳下阳台沖了过去。
巴基拿夹子的手一顿。
「你没说要——」
「哎呀我忘了嘛!」佩里踮着脚从他肩膀出探出个头来。
「现在是不是放不了了。」
「没关系,剩下的——」
「——其实没有面包糠也可以,只要有玛格丽特的特殊面煳就好啦。」
她突然乐观起来,从身后抱了一下巴基。
而巴基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几滴热油溅到金属手臂上,发出刺耳的呲呲声。
巴基看了一眼手臂,又把视线放到锅里的小鱼上。
「需要我去切土豆么?」
「咦……我怀疑你是在刀工上鄙视我。虽然我匕首用的没你好但是我好歹也是握了很多年手术刀的小可爱呀……」
说着,佩里往他大腿上捏了一把。
「那是什么。」
她低头看向他口袋里的盒子状凸起。
巴基突然转身。
「没什么,我去切土豆。」
然后僵硬的落在她额头上一个吻,快步去后院了。
佩里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没有动作。
她想她知道那是什么,就如同在梦里梦过的那个一样。
丝绒的盒子,打开会有亮闪闪的戒指。
自己爱的人会单膝跪地,许下一个一生都会对自己珍之重之的诺言。
这么多年,从那个噩梦直到今天,佩里一直都在等。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近在咫尺,却越来越远。
*
晚饭是炸鱼和炖菜,再配上起酥的碎肉烤饼。
美滋滋。
佩里还特意为刚生产完的维尔希斯多准备了一大锅热热的鸡块浓汤装在保温提锅里。这不是美国人的生产必备,但这是曾作为女巫的习惯使然。
可没想到维尔希斯居然接受良好。
「我爱死这汤了!」
刚生完孩子就干掉了一桶汤的维尔希斯赞嘆道,坐在椅子上看保温箱里的孩子的杰罗姆挑起眉毛,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刚认识她一样。
「你喝了一锅,甜心。」
「可是好喝啊,简直让我感觉自己回到了学校……别那么看着我,j。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就是和你在一起,当然还有在学校。」维尔希斯抹抹嘴,对着佩里一笑。
「可以告诉我配方么?」
「你喜欢就好。」佩里笑了笑。「我明天让詹姆斯给你。」
「我也爱死你了。」维尔希斯沖她一眨眼睛,然后转向杰罗姆。
「我想看看宝宝,亲爱的。」
「嗯?」杰罗姆哼唧了一声,好像没听清似的,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盯着保温箱里睡的正香的孩子。
他抱着手臂,身体微微向后,腰挺得很直,眼神里不知是惊恐还是疑惑……
就好像保温箱里的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一颗炸·弹一样。
匆忙中把维尔希斯送到医院时弄乱了他一丝不苟的头髮,现在那头红毛随意翘着,衬衫前两颗扣子解开,领带松散……
杰罗姆现在更像是自己,而不是伪装的杰罗麦。
所以维尔希斯看得出来他眼中的情绪,也看得懂他眼里的情绪。
「j?」
维尔希斯提高了声音。
「我想看看孩子。」
「哦,好吧。」他一耸肩。「我的甜心现在要看她的小甜心了,我是不是该迴避?」
话尾,他颇为挑衅的看了眼维尔。
然后维尔希斯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你真可爱,j。」
*
我不嫉妒不嫉妒不嫉妒……
这是佩里出病房之后一路上不断对自己重复的话。
可是怎么可能啊!
我不止嫉妒,而且嫉妒的要死!
回到家,佩里四仰八叉的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亮晶晶的小吊灯。吊灯上的小水晶坠是当初巴基按自己要求装上去的。自从罗马尼亚二次重逢后,巴基总是很顺着佩里的心意。无论是家里装修的风格,还是生活里的大事小情。他也会隔三差五的和她开一些「巴恩斯中士」式的玩笑。他笑的次数越来越多,嘴角的弧度越来越真心,也越来越高。
可是。
也许佩里想要的还是太多了,她总觉得差点什么。
「你怎么了?」
巴基站在门口看她,慢慢走近,然后落在她额头上一个吻。
「从回来就闷闷不乐的。」
「没……」佩里突然停住,眼神定定的看着他。
「不,有事。我有事。」
「怎么?」
「巴基·巴恩斯。」
佩里坐起身来,表情十分严肃。
「我,叫什么?」
巴基看着她严肃的表情,也下意识跟着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