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佩里突然坐在了他的腿上,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她叫他巴基,可是士兵的回应是一片茫然。
「谁是巴基。」
佩里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越来越多的吻落在他的唇上,混乱颠倒如暴雨。
佩里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她想要一个可以乖乖听话陪着自己的冬兵,可她也想要巴基。
我到底想要什么。
她这样问自己。
最后一个吻落在唇角,抬起头时,绿眸里满是湿润的水光。
士兵有些懵,他需要一个指令,或者说,他在渴望一个指令。
她握着他的手,抱住自己。
她或许是想证明些什么。
想要什么,想证明什么。
一个无解的问题。
*
「士兵。」
「愿意服从。」
*
「为什么。」男声低沉沙哑。
这是缠绵中的问询。
佩里想了想,居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过不着急,她不知道的毕竟太多了。
所以这个问题,也只是被放在一个角落里沉寂。
*
早饭凉掉了。
最后,早饭是和午饭一起吃的。
佩里本就头疼,现在更是有点腰疼。吃完午饭之后就直接回床上躺着了。
她看着还在吃午饭的人的背影,翻身用被把自己包了起来。
「吃完了过来一下。」
很快,他走了过来。
「兰开斯特医生?」
「我腰疼,帮我揉揉。」
掌腹的温度落在腰上,佩里把头埋得更深了。
也不知道是哪种精神让冬日战士还学会了锲而不捨,他揉了一会就又开始问——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医生,你知道的。」
「士兵,我不知道。」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
「是你先不要我的。」
她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你一点也不相信我可以做到,这是你的错。」
「医生,我做过什么?」
「……你抛弃了我。」
「冬兵会无条件服从指令发出者。医生,你说的话几乎是不成立的。」
佩里立刻翻身看着他,她有很多想说的话,还有点要站起来发疯似的控诉一番的欲望,就如同她曾做过的那样。
可她没有。
「但愿如此,士兵。」
他看着她,她的眼神似曾相识。
似乎是某个冰冷的实验室里,绿眸女人扯着她的袖子在哭喊。
【巴基,你不能不要我……】
然后他做了什么呢?
「如果你再抛弃我,我会死的。」
「医生,这种情况根本不成立——」
「我没有去死的勇气,可我也没有活着的理由。」佩里看着他,眼神坚定。
「所以,士兵,你不能抛弃我。」
他看着她,本想说一句指令不明。
可看着看着,未出口的话就变了个样子。
「……愿意服从。」
*
佩里觉得自己好像是要疯了。
她可以一整天什么也不做,只是盯着巴基就可以盯一整天。
之前在牛津医学院的时候也旁听过几节心理课,现在自己的举动可不是个好兆头。
但佩里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当前的困境。
「士兵,如果我要是死了,怎么办呢。」
他的回答流畅自然。
「冬日战士基础指令之一就是保护,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护指令发出者是我必须做到的。所以……」
他顿了一下。
「医生,你不会死的。」
「有空教我俄语吧。」佩里别开视线也别开了话题。
「还有德语、罗马尼亚语、法语……我学的会很慢,你教的也不要太快啊。」
「是,医生。」
佩里下了床,抻了个懒腰。「出去走走。」
本来只是出门,结果走到楼梯一半的转角处,露台地板突然塌陷,佩里和冬兵直接掉了下去。
而冬兵立刻抓住了栏杆,还有佩里。
多年的古董栏杆发出痛苦的吱呀声,被金属手臂连接处的撕裂伤疼的皱眉的冬兵也没有好到哪去。
佩里明显是被吓到了,一直到被拉到安全位置她都没回过神来。
过了一会,她才开始摁着心跳剧烈的胸膛,缓缓舒出一口气。
「我以为我给了他们一个警告,结果他们反倒猖狂了。」佩里看着塌陷的露台。
「这栋古堡的确年代久远,但要是在魔法作用下还能塌了,除非兰开斯特人都死光了。」
她徐徐吐出一口气,扯着他的袖子站了起来。
「晚餐一起去餐厅吃吧,今天晚上要扔出去的人还有很多呢……你怎么了?」
佩里看向一只手捂着肩膀的他,「肩膀,怎么了?」
「撕裂伤。」
顿了一下,然后看着她。
「连接处撕裂伤,但不严重。」
佩里垂下眼眸,脑海里闪过他之前说过的话。
【医生,你不会死的。】
*
这是巴基给不了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