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下身来,在巴基耳边一字一句的说——
「可我是那个意思。」
然后佩里看着巴基一瞬间瞪大的眼睛,吻上他的唇。
只是个蜻蜓点水一样的晚安吻,落下的速度快,起身的速度也快。
佩里站在床边看着还在吊盐水的巴基,露出一个好看的笑来。「晚安巴恩斯中士。」
于是,巴基就这么看着佩里走到帘子后,久久不能回神。
分针再一次转动,巴基如梦方醒。他的手里还握着那把未开刃的小刀,眼睛还盯着医疗翼白色的帘子。
他喃喃道。
「晚安佩里。」
他再一次体会到在布鲁克林的感觉。
*
军营每早都有军号叫人起床,凌晨三点的时候佩里起床给巴恩斯换过一次针。然后再也没睡着。
当军号响起的时候,巴基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佩里……
和她的剪刀。
「我觉得按你癒合的速度现在就可以拆线了。」
巴基咽了口口水,「可是我饿了。」
佩里放下了剪刀,但是掀起了他的被子扒开了他的衣服,像是猪肉质检员一样摁了摁他的伤口。「疼吗?」
「还可以。」
「再不拆就会疼死。」佩里在他腰上一块没受伤的地方用力掐了一把。
而一大早来看巴基的斯蒂夫,他又一次听到了那熟悉的来自佩里的医疗帐篷的惨叫声。
惨叫声来自巴恩斯中士。
*
最后,巴基在斯蒂夫的帮助下换好了衣服,完成了洗漱和吃早饭。
佩里在一旁看着,下意识蹦出来一个词。
「老夫老妻。」
第9章 爱情诗和吻
拆线并没有巴基想像中那么疼,所以在自己惊恐万状的表情出现之后,斯蒂夫完美的做到了一脸嫌弃。
佩里去取了自己那份的早饭,坐在一摞箱子上看着俩人打情骂俏,突然觉得自己吃的是狗粮。
「不好意思我得打断一下。」佩里把餐盘放在腿上。「听说血清能强化一个人的性格,所以……」
斯蒂夫转过身来,严肃的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所以你对巴恩斯中士的友情是不是变成爱情了?」
最后,佩里成功的把美国队长赶出了医疗翼。
而「被美国队长爱上」的巴恩斯中士恶劣的笑出了声。他从床上跳下来,慢慢走到他的军医面前,把佩里腿上的餐盘放到了一边。
「佩里,我可是想了一晚上你昨天那句话的意思……」
「我早上三点来给你拔针的时候可没见你苦苦思索。」
「……所以说是一晚上。」巴基自然的接住了下半句话。「那么现在,卡特医生,你能告诉我『可我是那个意思』的意思了吗?」
所以到底该谁主动?
被倒逼着主动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以前的女朋友是不是也都这么骗来的?
我可是还记着第一次见面你就有俩舞伴的事情呢!
佩里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在手术台上拿起一瓶酒精放在两人中间,微笑着看他。
「中士,那要看你是什么意思了?」
说完,她一个用力拧开了瓶盖。
巴基闻到了再熟悉不过的酒精刺鼻气味,他忍不住一个激灵,微微向后退去。
现在轮到佩里笑出声了。
帐篷外时不时还会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嘈杂人声,可是帐篷里依旧安安静静。安静的,就像是某个盛夏里,布鲁克林某个街道的午后,还有大雪纷扬季节里,英格兰岛屿上伦敦塔内的无言。
在这混乱的,也是辉煌的四十年代,在战争的最前线,在军营医疗翼的帐篷里,可还是有人能够肆无忌惮的谈情说爱。
战争无法阻止人们对美好的追求。
世人皆同理。
如果再犹豫,那可真是太不布鲁克林的巴基了。他想。
于是他伸出手扣住佩里的后脑,整个人慢慢凑了上去。
而最后三厘米的主动,来自佩里。
酒精掉在地上,洒了一地。
她的唇靠在巴基的唇上,她的皮肤感受到他的唿吸,她听到一声轻笑——然后这个吻就更拉进了他们的距离。
巴基轻轻舔咬佩里的唇瓣,舌尖所掠之处一片柔软。
谁知道在徵兵处,我会遇见你呢,卡特小姐?
谁知道在战场上,我会遇见你呢,卡特医生?
又有谁知道,在塞满了酒精的医疗翼里,会有一个佩里呢?
他更紧的抱住了他的军医小姐,那个别人眼里不好可是自己眼里好的不得了的佩里。
他想要得到的,是比更多的还要多,是比更好的还要好。
巴基又想起来,那首让斯蒂夫帮忙找的和玫瑰有关的爱情诗了。
【春天里
当安静的公园披上了夜网
东方的夜莺徒然向玫瑰花歌唱
玫瑰花没有答覆
几小时的夜沉沉
爱的颂歌不能把花后惊醒
你的歌
诗人啊
也这样徒然地歌唱
不能在冷冰冰的美人心里唤起欢乐哀伤
她的绚丽震惊你
你的心充满惊奇
可是
她的心依然寒冷没有生机】
不,我的佩里,温暖像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