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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9h6С˵ > С˵ > 从良 > 第459回 肯为我花心思就好
    “没事儿,缓几分钟就行。”蒋誉序声音沙哑,回应得有些艰涩。
    归晴听他说话的声音都这么痛苦,放心不下:“你确定么?”
    蒋誉序“嗯”了一声,“你继续吃吧。”
    蒋誉序是对疼痛的耐受度还算高,有意识地缓了两三分钟,就没之前那么疼了。
    归晴看到他脸色和缓,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知道蒋誉序的伤是自己搞出来的,但骨折是事实,伤筋动骨,疼痛是必然的,不小心撞一下,想想都疼得要命——他可真是狠得下心,为了让她心软,能用上这种办法。
    没有人喜欢被欺骗,归晴也是一样的。
    倘若蒋誉序是装伤骗她,她肯定会非常生气,气到直接给他个耳刮子都有可能,但蒋誉序这步棋走得十分巧妙,车祸是假的,受伤是真的,又这么痛苦,她看着他这样子,都生不起气来。
    ……
    归晴跟蒋誉序一起吃过了晚饭,随手收了一下打包盒,让护工帮忙扔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出头了。
    “我先回去了,你早点儿休息吧。”归晴朝他挥挥手,准备走人。
    蒋誉序往前走了几步,挡在她面前,眼巴巴地看着她,“明天周六。”
    归晴:“是啊,怎么了?”
    蒋誉序:“今晚能不能别走?”
    归晴:“不是有护工照顾你么?你别指望我哦,我不会照顾人。”
    蒋誉序:“不是照顾,我一个人睡不着。”
    噗嗤。
    归晴很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顺势抬起头来打量着他,“我记得蒋律的习惯是,身边有人的话睡不着。”
    最近总是被曾经说过的话打脸,蒋誉序渐渐已经习惯了,硬着头皮说:“现在不是了,一个人住病房睡得不踏实,环境陌生,身边有个人才安心。”
    “你能不走么?”蒋誉序学着傅西京教他的,示弱。
    他对示弱这两个字的理解比较浅薄,声音放得很低,微微垂着脑袋——装可怜对他来说还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儿。
    “不能。”归晴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抬起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我可不想留下来看你表演茶艺了,拜拜。”
    就这么被拆穿,蒋誉序尴尬不已,耳朵都红了一圈。
    他故作淡定,咳了一声,退一步问:“明天你会过来么?”
    “明天去机场送我妈和她男朋友。”归晴说,“应该来不了。”
    蒋誉序:“他们要走了?”
    归晴:“是啊,他们挺忙的。”
    蒋誉序:“哦,好。”
    他有些遗憾,本来以为,可以趁着这次机会,跟她母亲也见一面的——他连见面的场景都预演过了,没想到现在人要走了,“他们下次什么时候来?”
    “不清楚。”归晴摇摇头,狐疑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嘛?”
    蒋誉序:“哦,随便问问。”
    归晴:“蒋律还是少操心,安心养你的伤吧,走了,拜拜。”
    蒋誉序把归晴送到了病房门口,直到她的身影从视野范围内消失,才折返病房。
    他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路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掐了一把眉心。
    蒋誉序想跟言芝慈见面这个想法,也是在那天跟傅西京聊过之后冒出来的。
    傅西京之所以后来能成功跟宋意复合,也少不了宋兰升的原因——当初宋意还没回蒋家的时候,傅西京就开始在宋兰升面前刷存在感了。
    宋兰升对傅西京的第一印象就很好,提起他时都是夸赞,所以即便后来知道了傅西京和宋意当年在罗马的事儿,都没有因此强烈反对过他们的事儿。
    有了这活生生的经验摆在面前,蒋誉序自然也想效仿——言芝慈的性子应该没有宋兰升那么随和,所以他更要把第一印象打好基础了,如果言芝慈先知道了他和归晴纠缠两年都没“负责”的事儿,那他的形象恐怕无法挽回了。
    不过……归晴应该没有跟她提过吧?
    ——
    归晴回到别墅时,言芝慈和谢予鞍正在往客厅运行李。
    他们两人在这边住了快两个月,陆陆续续买了不少东西,一共有四个大行李箱,还有几个随身带的旅行包。
    归晴换了拖鞋,随手将包放下,“收好了么,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已经差不多了。”谢予鞍放下箱子,冲她摆摆手。
    言芝慈走到归晴身边,拉住她的手,“去医院啦?”
    归晴“嗯”了一声,“去探望一下病号。”
    言芝慈:“可惜港城那边有急事,这次没机会见他了。”
    “下次再过来的时候,带他过来一起吃个饭,我会会他。”言芝慈对这个传闻中的人一直很有兴趣,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归晴花这么多心思。
    归晴笑着挽住言芝慈的胳膊,“我还没答应当他女朋友呢,等他转正了才有资格见你。”
    言芝慈:“瞧你对他这态度,转正不是迟早事。”
    谢予鞍去喝了一口水,好奇地问归晴:“他真的受伤了?”
    归晴唔了一声,“伤了。”
    谢予鞍:“那可真巧。”
    归晴:“受伤是真的,车祸是假的。”
    谢予鞍挑眉:“哦?”
    归晴:“伤是他自己找人弄的。”
    谢予鞍失笑,果然,跟他想得差不多。
    车祸都已经严重到粉碎性骨折的程度,怎么可能只有外伤,高低也得伴随脑震荡风险——
    “他自己跟你坦白的?”谢予鞍好奇。
    归晴摇摇头,“我偷听到的。”
    言芝慈:“所以你还没有拆穿他?”
    归晴:“他想演,就演呗。”
    言芝慈:“你对他太纵容了,二二,这样不行。”
    “您难道还怕我在男人那里吃亏不成?”归晴笑着晃了两下她的胳膊,“那么多段恋爱不是白谈的。”
    “他演戏说明他肯为我花心思,我也不是真的被他骗,看看罢了,不会因为他真伤了就跟他在一起。”
    言芝慈:“你真不心软?”
    归晴:“心软啊,所以去看他了。”
    但原则性的问题,她还是不会让步的,她不喜欢计较小事,大是大非前却算得格外清楚。
    言芝慈看到归晴这样的态度,放心不少:“那日后带他到港城见我吧。”
    归晴:“那得看他有多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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